close

html模版刷屏朋友圈的杭州“文藝專列”上,可有你的故事?
“樂評專列”上,大紅的底色白色的文字叩擊人心,生出一段又一段故事和情感。

▲杭州地鐵一號線的樂評轉列。新京報記者劉珍妮 攝

3月下旬,愛情、孤獨、理想以文字的形式填滿瞭杭州地鐵一號線上的一輛列車。這趟滿身通紅的地鐵車廂,在網絡和現實中震蕩、共鳴。

午後的地鐵江陵站裡來瞭一撥又一撥年輕人,他們駐足瀏覽貼在立柱上的文字。或沉思默念,或拍照留影,儼然一副旅遊勝地的圖景。

這條線路上的48列地鐵中,隻有一列車內通紅地貼著來自網友的樂評。剛好趕上這1/48成為一種運氣,有人對此視而不見,有人專程等待,有人偶遇驚喜。

生活中,地鐵裡的乘客常常匆忙進出,像城市生產的罐頭一樣千人一面。網絡上人聲嘈雜,鍵盤後的人面目模糊。

大紅的底色白色的文字叩擊人心,生出一段又一段故事和情感。這趟列車讓生活裡匆匆過客的面孔變得清晰。

━━━━━

愛情

杭州3月24日的早高峰,踏進這趟的“樂評專列”有點“可遇不可求”的意思。

北起餘杭、南抵蕭山的1號線,共有48列地鐵每天穿過錢塘江和杭州城中心,其中隻有一列車的車廂裡,從頭到尾被紅色占領,車窗、車身、地板上鋪滿瞭來自網友對某首歌的樂評,連車頂的空間也沒放棄。

或許已經被網上的刷屏“襲擊”過一遍,或許忙著上班的人無暇顧及身邊,車廂裡並不太擁擠的人群中,大多數是“低頭族”,對眼前的場景“見怪不怪”。

但總有剛上車的乘客會被車廂內紮眼的紅色刺到,眼裡流出一閃而過的好奇。

剛上車的男士見有空位也不坐,倚在門口瀏覽著對面的車窗,“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,反正一輩子也沒多長。”

杭州姑娘餘亞楠的記憶裡,地鐵1號線的從不缺乏文化符號,連站臺裡流線型的椅子上都印著水墨畫。

去年的國際動漫節,車廂裡全是二次元動畫人物。有一年的七夕節,她坐過以梁祝為主題的地鐵專列,也沒覺得稀奇。

這次在朋友圈裡刷屏的樂評專列紮瞭她的心。3月20日那天早上,她像往常一樣,要趕在8點鐘到達公司。可在地鐵江陵路站出站時,耽誤瞭5分鐘。二樓大廳的立柱上,一句樂評勾起瞭她的回憶。

“你還記得她嗎?”

“早忘瞭,哈哈。”

“我還沒說是誰。”

這句話一下讓她想起初中時暗戀過的學長,“個子很高,打籃球的。”但當初那個讓她一下課連廁所都顧不得上,就跑到球場邊“偷窺”的男孩,“現在連臉都想不起什麼樣瞭。”餘亞楠感慨,藏在內心快10年的小心思會被地鐵站裡看到的一句話給勾出來。

網友“shine-aiya”在朋友圈裡被勾起哀傷。讀到“喜歡這種東西,捂住嘴巴,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”時,她說眼淚一下子湧出來。那個轉發文章的男孩已經被她屏蔽瞭很久,“我們認識五年瞭,他喜歡我的時候正是我喜歡他的時候,可是我們誰都沒有說過。”

為瞭這句樂評,她從寧波買瞭張車票就到瞭杭州。在江陵站的二樓,看見那一大片紅色時,她深吸瞭口氣,“這是一份沖動,可我不覺得這是沖動。”她拜托一位路人,在那句樂評前留影。照片裡,留下一個低頭捂嘴的長發姑娘。

餘亞楠說“之所以紮心,是因為有人把別人生活裡說不出口的話表達瞭。”

━━━━━

孤獨

塞著耳機的女孩一上車就進入瞭滿眼的紅色,她拿起手機對著車門口拍照。

“有多少人戴著耳機聽著自己情有獨鐘的音樂,孤獨的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日日夜夜,在不是自己的城市裡孤獨的生活著。”

旁邊低頭看手機的小夥發現別人在拍照,才註意到車頂、地上都是文字,舉手拍瞭幾張,發進朋友圈,不停刷著等人點贊、評論。

網友“張特別”的神經被一早的朋友圈喚醒。在浙江傳媒大學讀書的他,冒雨和朋友趕來搭乘這趟車。

在江陵路站,兩人等瞭20分鐘才等到專列。“高峰期擁擠時,手腳無處安放,不適感會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車。而在這趟專列上,看著評論,從車頭走到車尾,我甚至不想下車瞭。”

車裡那句“你那麼孤獨,卻說一個人真好”突然“戳中”瞭他,讓他想起在老傢山東復習考研的那年,耳機裡單曲循環著樸樹的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,“一個人,一整天為瞭不知道結果的東西,泡在圖書館裡。”

終於考上心儀的學校,踏上瞭杭州的地鐵,“一個人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異鄉,原本被南方城市新鮮感填滿的心裡,‘咯噔’一下就空瞭。”

“張特別”認為杭州已經算是快節奏的城市瞭。

知名的電商平臺用10多年的時間,使這座旅遊城市成為商都新星。知乎上的一張名為“新一線”的數據榜單上,杭州已經成為除瞭北上廣深之外的準一線城市,排名僅在成都之後。

有200多萬的外來人口在這座城市裡謀生,年輕人把這裡當做新的造夢之城。

江陵路地鐵站就像每個追夢人的匆忙縮電動看護床推薦影,早高峰時,在這附近上班的人匆匆刷卡出站,湧向站外吉利汽車和康恩貝等寫字樓。

“有這麼一列車,可以讓人放下手機,放慢腳步,看著別人的故事,想著自己的心事。”“張特別”覺得這就是這些樂評帶給人的意義。

━━━━━

理想

10點過後,江陵路站少瞭早高峰時的匆忙。一名男士進站後,回頭看瞭一眼周圍的紅色柱子,下樓直奔站臺。一分鐘後又走上來,對著立柱一根根拍過去。來不及仔細閱讀上面的話,一邊跑向站臺,一邊看著德國電動床墊剛拍的照片。

4個女生穿著時髦妝容完好,一個在立柱前勾腿,眼睛看向遠處,擺出憂傷的畫面,拍完立馬奔到同伴的手機前,嬉笑著檢查效果。一個拍完另一個上場,相互指導拍照的動作。

山西人陰峰走上樓時,站廳裡剛剛恢復瞭短暫的平靜,趕在出差前,他特意跑來江陵路站。

站在樓梯口的立柱前,陰峰抬著頭從上讀起,又彎著腰把底下的字讀完。

他溜達著看完瞭大廳裡的每根立柱,出站口附近的六個字,讓他盯著看瞭快一分鐘,揣在兜裡的手機總算按捺不住,對著那句話拍瞭張特寫,“理想就是離鄉”。

名叫“50號公路”的網友在趙雷那首叫《理想》的民謠歌曲下寫瞭這句評論,這讓陰峰想起來去年的那次辭職。

陰峰離開老傢快10年,包括杭州在內,已經在三個城市輾轉工作。

去年3月,在上海日復一日進行著每天的重復工作時,他突然覺得“日子過的太壓抑、無趣瞭”。

寫好辭職信,他買瞭張飛往美國的機票,決定奔赴他向往的六十六號公路。

“那條公路就像美國嬉皮士一代的象征,是很多80後心中的理想,到那後,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空曠,兩邊荒蕪人煙,汽車都很少經過,偶爾出現的路邊建築特別破敗。”陰峰回憶,很多電影和音樂裡從腦子裡跑出來,騎行在那條公路上沒別的,就是自由。

90多天的旅行讓他完成瞭一個人生理想。一周前,他選擇來比上海生活節奏稍慢的杭州,“能夠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也算是理想。”

陰峰說,每段樂評背後都是一個員林電動床鮮活的個體,每個普通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音樂激發瞭人的回憶,變成文字時就像在書寫自己的歷史,“當人們發現別人會為我的故事停留時,個體開始變得有意義瞭。”

安徽小夥徐爽和同學湊熱鬧,跑到江陵路站一睹“樂評專列”,也被“理想就是離鄉”吸引,“想到瞭我爸媽。”

徐爽在10歲那年就體會到瞭離鄉,是個暑假,父母帶著他來杭州,離傢時電動床廠商,他以為隻是來旅遊。

“老傢到處都是平原,我特別想看大山,我以為我爸媽帶我出來看山。”直到開始在杭州讀小學,他才知道“傢是回不去瞭”,父母開始瞭10多年的打工生涯。

母親起初在服裝廠做工,“給人制衣服,傢裡都放著幾臺車衣機,廠裡的活幹不完,她就拿到傢裡熬夜做。”

一傢人努力在杭州安傢,他在這裡讀到大學,“但總覺得這兒不是傢,老傢才是傢嘛,那是根嘛。”

徐爽覺得父母的理想很簡單,就是賺錢給他好生活,為瞭這個理想,他們可以離開傢,離開他們的父母。

離開江陵路站時,徐爽右手指著那句話,在立柱前留影,嘴角微笑,“回去給我爸媽看。”

在江陵路站時等瞭半小時,再次搭上瞭這趟紅色列車。

對面的椅子下,三四雙腳踩著一句話,“小時候總是騙爸媽自己沒錢,現在騙他們自己還有錢。”

身旁坐著兩位50多歲的老太太,其中一位指著那句話,偏頭湊在另一位的耳邊笑著說,“我女兒就總和我說後半句。”

(來源:新京報 文/記者劉珍妮)

5DCB4C2757F5E789
arrow
arrow

    ojn684o8h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